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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匆匆对陌生女孩儿道了抱歉,大步迈过去。
知意的卷发泛着长期精心护理的光泽,很q弹散在肩头,低着头和面前的个小孩子说些什么。
阳光刚好洒在她脚下,她一派澄净,像一朵纯白的郁金香。
许则匀喉结动了动,张口声音是干涸的:“腓腓!”
知意回头的那一刻,发丝比张开的蝴蝶翅膀还漂亮。
你来了,就陪你知意突然意识到,自己心里有一个上锁的房间。
许则匀这一刻反常的反应,像一把钥匙,“咔哒”
一转,尘封的房门吱吱呀呀打开一条缝。
‘屋’里没有光亮,一片漆黑,混着往事的潮湿和飘荡的灰尘气味,让人无法窥探。
她的眼睛轻缓张阖间,耳边许则匀的气息也是停顿的、凌乱的。
两个人一对视,许则匀眸仁晦灭想逃。
“我想起什么?”
知意反问,同时也琢磨这话。
所以……她忘记了什么吗?猩红的火光被细长匀称的手指摁进灭烟器,“嗤……”
微光灭,余烟起。
许则匀打开空气净化,微微风叶运转的声响拉回他的失神。
汽车重新启动,匀加速后他的目视前方的路况,语气漫不经意:“做噩梦嘛,网上不一般都说是心理暗示?我随口一问。”
“你很奇怪。
从我说要出差开始,这一周以来,你真的很奇怪。”
知意不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人,唯一被她藏在眉头、压下心头那点想法,全是对许则匀不能言与任何人说的情愫。
“真的不安全。”
他这段时间染回黑发了,茶金色、克因蓝、鸢尾紫,许则匀都可以驾驭,浪荡邪魅到不像话。
黑发,让他的话多了一些说服力。
但知意的思路很清晰:“怎么会不安全?宋老师在,交战区、使馆区,他都打得通,到底又什么着急的?”
“腓腓,老宋,也只能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保障你的安全。”
她明白,但想象不出。
许则匀没理由无厘头的催促她回国,自己又不出现。
可是老宋能顺利穿过交战区和使馆区,那么连老宋也摆不平的事情是什么?这超出了知意的认知范围。
她还想深究,侧过头跟许则匀对话。
视线抵达他的一瞬间,突然有琴弦在知意脑海中高频啸叫。
梦里,知意想起来了。
梦里那个中年女人,明明瓜葛很深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的侧脸——像许则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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